[戲劇] $1800_同黨劇團-林子恆_灰男孩 Cinderfella_2025

$1800_同黨劇團-林子恆_灰男孩 Cinderfella_2025

比起上週滿滿的疑惑，這週的觀演經驗幾乎讓我所有困擾點都有了解答。當然，有可能是因為我二刷、也有查過背景資料，但更可能的原因還有一個——林子恆是神。

先補充我上週的困惑：我其實沒有太喜歡這個劇本。我覺得它過於一廂情願，太多細節被省略，讓我很難信服整體故事的真實性。比方說，三種長官接連招見這件事我無法接受；又或者，那位美國大兵竟然去了越南兩次，還久久難以忘懷，這種忠誠度讓人懷疑。慰安這一塊我可以理解，但若說雙方有深刻情感，就讓我起疑。甜蜜這麼久卻什麼也沒發生？若對方不是軍中高階人士，我很難相信這段關係能持續那麼久。若這是一段被針對的故事，那「為什麼是他」這個問題就必須回答；若這是一場無差別壓迫，那角色得更具代表性才說得通。

上網查了之後，我才知道劇本原型是根據馮馮的故事。從 wiki 的資料來看，他確實有遭到國軍調查，但主因是他寄信給在廣州的母親，而不是因為性向（劇中處理為同性戀身份曝光）。根據記載，他退役後考進國防部，成為外事翻譯官，後來也擔任作家與教授；之後因政治壓力逃往加拿大，獲得政治庇護。劇中則將這段處理為「間諜任務失敗，獲得美國軍官協助逃亡」，這種「真實轉換為戲劇」的改編方式，本身就容易讓人產生混亂。

從敘事邏輯上來說，我的要求其實不算高，只希望事件之間的因果關係明確。如果主角被虐待，是因為信件曝光，那必須說清楚；如果是性向被發現，那審訊與軍法程序應該合理銜接。可以因為人性險惡、可以因為體制壓迫，但不能一會兒是A理由，一會兒又換成B推論。這也影響到觀眾如何相信角色的選擇：你不能先說他是間諜，後來又說他只是因為戀愛關係被迫獲取情報——順序、動機、人際關係這些，都應該被釐清。

看不滿一小時，我其實腦中就冒出了「好想看這三個人演這部戲」的念頭：宋偉恩、朱易、蕭新亭。這部戲的演員需要一人分飾多角，還要能在過去與現在之間不斷切換角色，展現性格轉變與年齡成長。還得演出角色的性別流動與不同類型的魅力。光想像那三人如何詮釋，就讓我興致勃勃。

然而看完今天的演出，那些執念突然都煙消雲散——林子恆的表演直接打通了所有疑惑。我突然懂了，他如何讓角色的前後段落變得可理解。他讓我相信：主角會被當成間諜，是因為他被高階美軍看上，才引發一連串的被迫事件（也就是那幾位接連登場的高層）；而在這之前，因為美軍查到小鴨之前是海軍，為了隔離兩人，美軍才將小鴨戀人外派越南。

這些「動機的補足」不一定都在劇本裡明說，但透過林子恆的演法，我感受到其中的邏輯。他所展現的「破碎中仍保持張力」的節奏感，讓那些複雜事件有了可追隨的情緒線。

老實說，我不太喜歡這部戲的宣傳文案。它把故事定位成白色恐怖的延伸，但我其實不這麼看。這不太像國家體制下的整肅，更像是軍中私刑與性別暴力的暗面。某些細節甚至讓我想到監獄中對強姦犯的特殊對待方式——若軍中默許這種「懲罰」，那這是一場公權力默許的凌虐，而非政治清算。後段安排他「因與美軍高層有性接觸而得以翻轉命運」的發展，也讓我更確信，這更接近權力與性資源的互換遊戲，而非「白色恐怖」下的統治者恐懼與打壓。

最後其實有點寫不下去了——不是因為不好寫，而是因為這次的觀演經驗太順了，讓我只想專心看戲、靜靜感受。上週那麼多的問號、懷疑、推論，這次幾乎都被處理得很好，不知不覺我也就收起了筆記本，只是單純地當個觀眾。

老實說，要說這裡特別好、那裡特別壞，反而說不出口，因為它就像一份教科書級的演出——穩穩地、清楚地，帶我把所有疑惑一一解開。但我也得說句公道話：這份理解，也許得歸功於我二刷的身分。我知道哪些段落要特別注意、知道要看哪裡，知道那些模糊地帶裡藏了什麼關鍵的補足。這些，第一次看的觀眾很可能是抓不到的。

所以，有些觀眾看不懂，不見得是表演者的問題，也可能是觀眾還沒準備好。但話說回來——絕大多數觀眾，其實本來就只會看一次。

你要賣一千張票，其中可能有七百張是第一次觀眾買的。他們進劇場，沒有前情提要、沒有二刷補強，就是在最原始的情況下接收作品。而他們的觀感，很可能就會決定這齣戲未來的評價與生命週期。如果連這些「第一次觀眾」都無法說服，那這齣戲要走得長久，本來就會很困難。

我自己不太算「第一次觀眾」，看超過了某個演出數量，某種程度也能猜到創作者的設計、演員的選擇。但也正因如此，我更覺得——第一次觀眾的感受，真的很值得重視。

=> 以上with ChatGPT

比起上週滿滿的疑惑, 這周我幾乎所有困擾點都似乎有了答案. 當然有可能是因為我二刷, 而且有先查過資料, 當然, 更有可能是因為[林子恆]是神!!!!!!

先補一下我上周的困惑點: 我沒有很喜歡這個劇本, 我覺得他過於一廂情願. 我覺得, 過多的細節被省略, 導致, 我狐疑故事的真實性, 甚至覺得事件本身不可信. 連三種長官陸續招見, 這個我不行. 美國大兵忠心到去了越南兩次, 還很難忘懷, 這個我也不行. 慰安這個我相信, 鶼鰈我狐疑, 甜蜜那麼久, 甚麼都沒有, 除非這個美國大兵職位很高, 否則若為真, 早該找下一個目標或是換人來. 怎麼一定得是他或是為什麼得要一直針對他, 這理由要給我. 這個劇本, 我覺得我看不到腳色們想要說甚麼跟故事想要說甚麼.

我看到某人說, 這是真人真事改編, 關鍵字是[馮馮]. 查詢了這個關鍵字, 就wiki的說法, 海軍之所以起訴他, 是因為他在那個年代寫信寄給在[廣州的媽媽]. (劇中刻意寫成是因為性向). 就wiki的說法, 海軍被退役後, 他考上國防部招考外事編譯軍官, 擔任軍隊翻譯官, 負責與美軍連絡, 而後成為作家十大青年. 1964年退伍, 任職美國軍事顧問團海軍組譯員, 並在東吳大學任兼任教授, 教授英文寫作. (劇中直接描寫, 他被政府吸收, 成為間諜, 還有畫家) 中華民國海軍情報隊於1964年重新對他進行調查，準備再次逮捕他. 1965年12月, 馮馮獲得美軍顧問團軍官協助, 搭乘美軍軍艦至日本, 再轉往加拿大溫哥華, 獲得加拿大政府政治庇護, 自此居住在溫哥華. (劇中描述因為間諜效果不好, 所以讓美軍友人幫忙逃至國外) 

=> 如果說這個劇本要令我信服, 首先, 被虐待或轉至審理處, 必須是因為[信件], 性虐待可以因為性向, 但是審理好玩, 必須得是依照相關順序. 可以因為人心險惡, 可以因為業績壓力, 可以因為無來由的惡, 可以因為細瑣小事, 但是必須要釐清因果, 不能一下A一下B. 可以因為他在[美國軍事顧問團海軍組]任職, 而找他當間諜, 但是不可以找他當間諜, 然後他湊巧認識了美國人, 因而被壓迫要他去獲得情報. 人事時地物, 關鍵字跟事件順序, 對於理解故事, 都是很重要的事情.

看不到一個小時, 我好想看這三個人演這部: 宋偉恩, 朱易, 蕭新亭. 一人分飾多角, 每個腳色要有其魅力, 而且要有其差異, 重點是得要符合整體的概念, 主角的時間軸得要進行過去現在切換, 而且還得要有逐漸成熟的感覺. 中間還有改變性別, 甚至得要呈現不同帥氣的樣貌. 光是想像那三個人會對那段苦惱, 就覺得很有樂趣.

帶著滿滿的困惑, 甚至有些期待那三個人的演出, 但是在看完今天的演出, 瞬間所有執念都消失了.... 真的只能說, [林子恆]是神!!! 好像那些人的反應, 也大概在他今天經典的各類演法裡可以拆出片段.

[林子恆]段, 給我的解答, 是因為他被美軍高階軍官看上, 所以才有後續的被抓去當間諜, (也就是所謂的陸續兩名高官). 而在那之前, 美軍高官就因為跟小鴨交往, 美軍怕前海軍顧忌, 所以派他去越南以隔離. 

其實, 我不喜歡文案. 老實說, 我不覺得這部跟[白色恐怖]有關. 他比較像是[國共對戰]的延續, 而那算是私刑處置後續

=> 老實說我有點寫不下去了. 戲好看, 專心看就是了. 解決了困惑, 處理了問號, 然後就是專心的看故事, 真的要說那裏不好, 或是那裏特好. 反而根本就無言可說, 那是種對阿, 就是教科書等級, 專心的看就是了, 所有的問號, 他都有幫我處理得好好的. 不過, 我也得說個公道話, 可能是因為二刷, 所以知道要注意那些關鍵點是如何被處理的. 可能演員有做, 但是第一次看的我, 就是不知道要去留意, 這是很有可能的. 看不懂, 不見得是表演者的問題, 而可能是觀眾自己本身的. 對第一次看的觀眾, 要求他百分之百的吸收, 那本來就是不可能的要求. 但是... 就劇場而言, 大多數觀眾都是第一次看, 所以.... 第一次看的觀眾的意見, 我個人是覺得很珍貴啦. (我不太算, 當看到某個量, 某種程度也能猜到創作者打算怎麼設計, 表演者選擇如何處理...... )

【演出場次】2025／04／19（六）14：30

【演出時長】105分鐘. 無中場

【演出地點】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藍盒子(臺北市士林區劍潭路1號)

【製作團隊】

導　　演｜戴君芳

編　　劇｜邱安忱、李　璐、吳世偉

演　　員｜林子恆

舞台監督｜鍾品喬

舞台設計｜林仕倫

燈光設計｜藍靖婷

音樂設計｜蔣　韜

服裝設計｜鄒佩宜

動作設計｜張逸軍

梳　　化｜張義宗、趙天誠

平面設計｜王韶薇

攝　　影｜唐健哲

排練助理｜李婉寧

行政企劃｜吳詩婷

藝術行政｜杜明達

指導單位｜文化部

主辦單位｜同黨劇團

贊助單位｜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(4/11~13場次)、文化部(4/18~20場次)

協辦單位｜臺北表演藝術中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