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350_意識編年-讀劇會_狂想劇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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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後座談, 最後幾乎都集中在開頭母親的談話. 編劇自承因為拖延症, 所以後面有認真修, 最開頭就... 有通順就好. 那段開頭, 我有覺得怪怪的, 我會覺得母親試圖將叔叔跟女兒搭在一起, 但感覺女兒在暗示叔叔跟爸爸才是一對, 會覺得母親有點覺得, 既然叔叔都有在照顧女兒跟老公, 那麼, 女兒以身相許, 是可以被接受的. 後續女兒在那提到, 叔叔如果你們晚生, 你應該會跟我爸結婚吧?! 心中覺得古怪, 世界上能夠接受一夫多妻制的不多, 而當爸爸跟媽媽結婚的狀態下, 女兒會願意建議父親跟他的情人結婚?! 這樣子的關係, 真的有點怪怪的...... 或許媽媽就是覺得這樣子怪怪的, 所以才打算讓女兒跟叔叔有所名分?! 就像聽說日本會有種習慣, 同性戀人年長者領養比較年幼的, 使的財產可以被繼承.
後續很多情節, 都把我這段當下的推論都給打翻了, 但我並不會像提問的那些觀眾一樣覺得怪怪, 因為我將整部戲的主題, 放在[意識編年], 人的記憶是不可靠的, 每個時期, 在乎重視的東西, 可能都有所不同. 而這也是這部演出, 給我最大的感概跟感受. 意識裡, 那個時間點, 母親裝作不知道, 或許就是不想讓人來搶她老公, 好維繫日常. 後續的國外時間點, 母女兩人說開了, 各擁自己的一片天. 記憶意識裡, 人只要符合當下即可, 雖然時間經過, 心境轉變後, 會驀然的開悟或是執念.
我很喜歡媽媽的那句話: 我不會再被丟下, 因為我自己會把我自己撿起來. 這句話之前, 媽媽是依附著爸爸, 她其實慢慢的被訓練到獨立, 從身體到心靈, 或許因為父親的入獄, 也因為書信的審查, 更因為爸爸的心, 也慢慢的離開了. 很多時候, 你以為你不能接受被拋棄, 實際上, 那只是你心裏這麼跟你說, 實際上, 當發生了, 你又沒能了結一切, 那你也只能慢慢地接受事實, 而某一天, 你會發覺, 接受後, 日子好像更好過了... [我自己把我自己撿起來]. 對我而言, 這句話之前, 母親為著父親而活, 這句話之後, 她開始為自己而活, 嘗試去做去想去思考去行動. 她不需要把夢想建立在女兒身上, 她自己去嘗試執行就好.
我忘了是那裏看到的, 在看這場演出前, 似乎有被提醒要注意戲劇名稱, [意識編年]. 這些是在意識記憶裡的, 他可能不牢靠, 可能彼此虛假, 可能互相交錯. 應該有參雜一下我自己的既定印象, 講到記憶, 每個人都只會記得自己好/能接受的說法, 至於真實, 那或許會留在劇作家的小本本, 但腳色並不能是全知者. 當以這種概念去檢視這場讀劇, 就會覺得每個腳色當下心裡的意識是很明確的, 他們做出的選擇是可以被接受. 應該說, 大部分人在做決定的時候, 都不是那麼肯定的.
強調上面這段, 我注意腳色的意識狀態, 是因為這個劇本的背景, 父親入獄. [狂想劇場]的[非常上訴], 雖然我沒有看, 但有聽聞內裡的劇情結構. 當知道書信要被審查, 父親似乎只因為讀了希臘哲學可能延伸到階級的狀態, 就第一次入獄, 這次的入獄好像是因為被連坐法? 在獄中他又在進修英文, 因為我有看過一部短片, [K的房間——關於世界的創造與毀滅], 所以我很明確的知道這就是在講戒嚴時期的抓共匪階段. 老實說, 聽到這種設定, 心中有在想, 又是個關於白色恐怖的類似故事, 心中有在想, 恩, 應該又是個走悲情壯烈, 爭民主的烈士吧.
故事結束了, 我很訝異, 劇作家安排的, 似乎是兩條平行線, 一部分是考證了白色恐怖時期入獄的前輩遭遇, 另一部分則是那個時代的人, 他們是怎樣的被環境所影響. 當父親是政治犯, 女兒從以為父親出國留學到入獄的心態上轉變, 還有影響著他後續的生活. 故事沒有要鋪陳父親有多麼的偉大, 為了台灣的民主自由, 對女兒而言, 父親就是父親. 因應父親的狀況, 她在限制抑或是外界眼光下, 過著自己的生活. 她有著跟父親的記憶, 她過著自己的生活, 無論是設法在學校得到成就, 或者是嘗試放縱自我.
最近ME2比較盛行, 我以為教官是要把女兒當小三, 沒想到是當職業學生...... (聳肩, 戲曲學校跟馬英九, 當然是前者離我比較近).
我祖父有經歷過白色恐怖, 印象中曾經問過他相關問題, 他似乎只回答了, 風聲鶴唳? 在小巷子裡躲躲藏藏, 恐懼?警察??
我想說的是, 在這部之前, 看過白色恐怖的相關題材, 一定都會講到腳色的憤概?悲傷?無助?冤情? 當然我不反對追求真相是甚麼. 可是, 總是該向前走的. 有部分人執著於真相是甚麼, 有另一部分人, 選擇接受發生的事情, 活著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行.
我會覺得, 這部作品精采的部分, 就是他在描述後者在行進的時候, 曾經發生的入獄事件, 隱隱可以看到影響著這些人的生活. 入獄被虐的冤情不是重點, 影響著他們如何過著接下來才是關鍵. 就像似乎曾看過有種說法, 經歷了白色恐怖的那一代, 是沉默的一代, 他們會刻意遠離政治, 減少發言.
總是看著闡述前者的作品, 突然之間, 看到在講述後者, 會覺得, 這是時代的進步吧, 下一個觀點被提出了, 他就是把白色恐怖當成一個背景, 而非去追溯那段時期不該發生的事情. 就像九二一, 開頭的時候, 只能悲痛, 這幾年, 他已經變成了一種巧遇的背景事件.
所以, 這是我感到舉棋不定的時候, 以觀眾而言, 我喜歡這種脫離千篇一律觀點的作品, 但是以關注於這些事件的人們而言, 不凸顯當時政府的殘酷, 這樣子是對的嗎?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可以將這個事件, 當成影響腳色心理狀態的時間點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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